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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撰文╱米爾斯基(Steve Mirsky)◎翻譯/姚若潔
【本文出自科學人2005年6月號】

電視CSI影集三連作:《CSI犯罪現場》、《CSI邁阿密》及《CSI紐約》,很有可能是繼1960年代的著名電視影集《夢幻島》中的「教授」,在沒有經費的支持下,忙於研究「以椰子的化合物提升生活品質」以來,大眾文化對於科學家最正面看法的呈現。今年2月在華盛頓舉行的美國科學促進協會年會中,一群真正的法醫科學家仔細檢查了CSI影集。


這個虛構的影集已經無意間對真實世界的檢察官造成壓力。郝克是微量跡證分析家,也是西維吉尼亞大學法醫科學研究所所長,他說:「『CSI效應』這個詞在2003年出現,那時該影集開始大受歡迎。」這個詞是指陪審員對物證有高得離譜的期待。檢察官擔心,如果沒有陪審員在電視上所看到的那種嚴格物證,合理懷疑的界線可能會改變。

郝克指出,2004年一宗在洛杉磯的案子,牽涉到一件染血的外套。他說:「因為那件衣服沒有進行DNA鑑定,陪審員立刻擔心起來。事實上,外套的穿著者自己承認在謀殺現場試圖幫助受害者,所以實驗室說沒有理由做檢驗。當事人已經說了自己就在現場。」根據郝克轉述,法官對此事明白表示:「電視教了陪審員有DNA鑑定這回事,卻沒有教何時使用。」

的確,很多人仍然不知道關於DNA的基本常識。比方實驗室可能需要失蹤者的衣物,用衣服上的DNA來比對待確認的物品,而禮服襯衫的硬衣領更能夠把皮膚細胞磨下來。美國華府三軍DNA鑑定實驗室的李回憶說:「我們請家屬送來禮服襯衫,結果送來的是連包裝都還沒拆的新衣服,他們無法相信我們想要他的髒衣服。」

罪犯可能也感受到CSI的熱潮,說不定還做筆記。德州沃斯堡的法醫槍枝專家厄尼斯特說:「我聽到的狀況是,CSI在監獄大受『關注』。對某些人來說,監獄幾乎就是犯罪學校。他們看到某段情節,會說:『啊,他們就是因為這樣逮到我。好,我以後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。』」不過,他們很可能會因此犯下新的錯誤。郝克認為:「當他們看到CSI的劇情而試圖避開偵查時,事實上會留下更多證據。像是他們在黏信封時,為了怕留下唾液中的DNA,不敢用舌頭舔黏膠,而改用膠帶。這麼一來,他們就可能在膠帶上留下指紋,而且還會沾到周遭的毛髮與纖維。老實說,你越想躲開偵查,就會留下越多證據。」

另一個CSI效應是,年輕學子覺得幹這一行很酷。1999年時,郝克的學生裡只有四名畢業生專攻法醫。「現在我們是學校的主流。」他說:「四個年級的學生加起來超過400人。」也許他們學到最重要的事情是,真實生活和電視影集是不同的。郝克告訴學生:「我們不太可能穿皮褲開悍馬車,而是穿連身工作服,爬在人家門廊下面找屍塊。說真格兒的,我這輩子還沒穿過皮褲呢。」

對郝克來說,還有另一件難受的事,就是看著他的電視「分身」,使用實際上並不存在的分析工具。他說:「我們開玩笑說,有這麼棒的玩意兒,我們真該搞一套來用用。」(某幾集故事中使用的資料庫,就引得我一個朋友說:「為什麼他們不乾脆直接問電腦是誰幹的?」)另一個惹惱郝克的電視影集慣用手法,就是調查員總在烏漆抹黑的室內犯罪現場晃蕩。「他們老用手電筒,真搞不懂為什麼。」郝克說:「我通常會開燈。

【本文出自科學人2005年6月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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